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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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不知過了多久, 校長和祝清曜聊完，將註意力轉到程陽靈面前。
剛稍稍舉起酒杯, 程陽靈心裏一咯噔，知道校長這是要和她喝酒。
大腦快速轉動著，在想應該怎麽拒絕。
她大學的時候，沒參加過社團，但和高中那段時間相比，確實要開朗很多。
要不然，到現在她也不敢和劉隱這麽說話。
但現在面對校領導，是全然不同的感覺, 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。
掌心已經貼到杯壁, 張了張嘴, 正準備說些什麽，就見視線所及之處, 忽然多出來一個酒杯，被一雙大手攥住而後稍稍向前，和校長的酒杯撞擊下, 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下意識擡眼望去, 祝清曜只留給她一個側臉。
唇角微微向上扯起，煙味向下耷拉著，沒說話, 就那麽看著校長。
校長顯然一楞, 沒想到忽然冒出來個別人，只好說兩句場面話, 然後兩人又喝了一杯。
抿了抿唇, 程陽靈現在很難不多想，祝清曜是有目的的, 就連剛剛的轉圓盤也是。
一杯酒喝完，祝清曜擡起手指了指她那邊，程陽靈聽到他說：“還麻煩校長不要讓她喝酒了，剛剛在路上說好讓她送我回家的。”
校長不解：“那你找代駕不就好了？”
祝清曜笑出聲：“這不是最近買了套房，裝修沒錢了嗎？能省幾百就省幾百。”
“......”
先不說來的路上根本沒有這件事，聽他這意思，完全是把她當免費勞動力了。
雖然，他是在幫她擋酒。
校長沒再找過她，程陽靈自顧自地吃著，偶爾會應聲幾句。
飯局結束，外面已經朦朧黑起來。
程陽靈跟在領導後面，聽著校長和祝清曜寒暄。
劉隱忽地湊近她，有些自閉：“你說，明明是我學生，怎麽就現在和我領導平起平坐了。”
“......”
沈默須臾，程陽靈安慰他：“沒事，你現在也和他平起平坐。”
劉隱：“......”
轉念一想，又覺得她說得對。
和領導平起平坐又怎麽了，不照樣還是得喊他一聲老師。
想明白這件事後，劉隱瞬間不郁悶了。
程陽靈看著他背影，無奈扯起唇角。
何止是劉隱這麽想。
就連她都覺得，好想永遠都追不上他的腳步。
高中的時候是這樣，工作了還是這樣。
他好像，永遠都在她的前方。
不同的是，高中的時候，她還會為之努力，而現在，就算了吧。
畢竟，沒必要了。
神思之際，前方忽然沒了聲音，擡起頭，恰好和祝清曜對視上。
對方稍稍彎眉。
程陽靈下意識撇開視線。
默了默，又覺得，她一不不心虛，二沒做錯事，為什麽要躲？
再次擡起頭。
只不過，依舊不敢看他。
校長回頭，忽然出聲：“你也走吧，不是說讓你送他。”
程陽靈恍然，木訥跟在祝清曜身後。
等快到停車的位置時，程陽靈忽然出聲：“我自己做公交車走，我不太會開車，你找代駕吧。”
祝清曜瞅她。
程陽靈心跳驟起，屏住呼吸。
兩人目光相碰。
須臾，他說：“我沒說慌，我真的在裝修房子，沒錢。”
“......”
程陽靈張了張嘴，看了眼他的車。
一個回國就能買車買房的人，和她說沒錢，她不理解。
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小動作，解釋：“就是因為都用來買車買房了，所以才會沒錢。”
“.....”
“還住金烏巷嗎？”
程陽靈搖頭，她上個月剛找好的房子，她不想每天都做公交車上下班，就在陽景一中附近租了個小房子。
“在哪兒？”
程陽靈狐疑看他一眼，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，問她住在哪裏幹什麽？
祝清曜摸了摸鼻子，解釋：“我好規劃一下路線。”
沒多想，說出她現在小區的名字。
隨後，祝清曜直接結束這個話題，問她：“有駕照嗎？”
程陽靈不明白他話題怎麽換的這麽快，點頭。
“那就行了。”
兩人正好站在駕駛座，祝清曜打開車門，順勢把程陽靈塞進去。
等程陽靈回過神的時候，已經聽到另一側車門關閉的聲音了。
側眸看了眼旁邊正在系安全帶的人，抿了抿唇，糾結一瞬，還是提醒：“我考下來駕照就沒開過車。”
祝清曜嗯了聲，鎖扣發出哢噠聲響，“我還沒醉到不能指導你開車的程度，你放心開就行。”
“......”
沈默一瞬。
程陽靈從他手裏拿過鑰匙，發動車子。
然後，她聽到車子一直在響，下意識掛檔的手都不敢動了，看向旁人。
聲音還有些發顫：“它為什麽，一直響啊？”
祝清曜低低笑出聲：“00。”
說著，他指了指她頭頂：“安全帶。”
程陽靈赧然，回過頭快速把安全帶拉下來扣上，動作一氣呵成。
而後，看了眼檔位按鈕。
遲疑一瞬，還是問他：“應該掛哪個擋啊？”
說著，怕自己特別笨一般，解釋：“當初學的是手動擋。”
“D擋。”
程陽靈看了眼，劃到D擋，伸著脖子看倒車鏡。
祝清曜輕輕出聲：“00，開轉向燈。”
程陽靈只記得轉向燈是哪個，但完全不知道應該往上往下，抿了抿唇：“左轉是往上往下啊？”
“......”
嘆息一聲：“往下。”
程陽靈照做，而後看著儀表盤上左轉燈亮起，這才緩緩挪動車子。
等她終於匯入路幹主流，祝清曜提醒她：“你不用太快，別人按喇叭你也不用管。”
程陽靈點頭，坐得無比直，雙手緊緊攥住方向盤，目視前方。
祝清曜看了她一眼，內心嘆息一聲。
本想提醒她不用這麽緊張，但是轉念一想，她第一次開車，不用要求這麽多了。
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，祝清曜出聲：“直接去你家。”
程陽靈看他，直接問了出來：“不是要送你回去？”
“你覺得，我會讓你一個人回來？”
程陽靈以為他說的是讓她一個人開車回來，下意識說出解決方案：“我坐公交或者打車回去就行了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祝清曜靠在椅背上，順勢提醒程陽靈發動車子：“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。”
“......”
一路上，都是祝清曜在給程陽靈指路，程陽靈七扭八拐，等來到自己小區門口，也沒多說什麽，畢竟她完全不知道他住哪裏。
等到了樓下，祝清曜開始指揮程陽靈應該怎麽把車停在車位。
程陽靈沒動，問他：“你不把車開回去嗎？”
祝清曜搖頭：“不用，我坐公交回去。”
程陽靈猜測他應該是真的很窮，連車都不打。
等她把車停好後，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。
兩人齊齊下車，祝清曜順手在中間摸了東西下去，程陽靈沒在意。
“哪棟？”
程陽靈伸手，給他指了指。
“幾層？”
“三層。”
祝清曜點頭，輕擡下巴，“上去吧。”
程陽靈轉過身子，剛準備擡起腳，卻又反應過來什麽：“你原來的微信還用嗎？”
祝清曜嗯了聲。
“那你...”程陽靈斟酌了下措辭，問他；“還有我微信嗎？”
祝清曜一楞，隨後又點頭。
“剛去的時候，在國外不怎麽用。”
程陽靈沒理會他的解釋：“到家記得和我說一聲。”
畢竟，也算是他把她送回來，她做不到毫不過問。
祝清曜點頭。
“你明天記得等我，我也要去新地址看一眼。”
程陽靈怔怔出神，他是怎麽知道她明天也要去的？
明明和劉隱說的時候，他還沒進來。
祝清曜擡起手，輕輕在她頭頂揉了揉：“別想了，老劉偷偷和我說的。”
頭頂傳來的重力讓她不得不回過神。
劉隱怎麽就神不知鬼不覺的，和他說了明天的安排，本來她想著，今天過後，再無交集的。
眉眼耷拉著，不說話。
那份年少時的愛意，早已淹沒於茫茫人海。
她甚至從未想過會和他再次見面，畢竟當初鄭慧和她說的，他的目標不再國內，她以為，他會直接定居在國外。
祝清曜拉起她手，直接把車鑰匙塞進她手裏：“你別提前走啊，明天我找你拿車鑰匙。”
說著，就往外走，沒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。
“......”
嘆息一聲，只好收起鑰匙進了單元門。
祝清曜聽到單元門的吱呀聲音，轉過身子往回走。
靠在車上，把剛剛從車裏拿出的煙抽出一支，垂眸看了眼，緩緩點燃。
而後，看向三層。
這個小區是個老校區，甚至連電梯都沒有，只能爬樓梯上去。
過了一會兒，看見三層的一個住戶亮了燈，又等了幾分鐘，這才往外走。
他的00變了，又沒有變。
變得比原來更加大膽了。
但依舊是那個愛關心人的00。
哪怕對方是當初拋棄過她的他。
在回國前，他就已經做好會再次和她碰上的準備。
哪怕她和他吵一架，他都不會多說什麽。
他甚至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，程陽靈只是不怎麽理他，和他拉開距離。
默了默，其實，也是生氣了吧。
要不然，怎麽想著和他拉開距離。
總歸，是他的錯。
他也認。
出了小區門口，恰好有輛車租車過來，看到他後司機停下來問他要不要坐，搖了搖頭。
他想坐公交。
夜晚微風吹過，祝清曜垂眸看著地面。
他覺得，時間是個讓人看不懂的東西。
初遇和重逢，都是在一個季節。
七年過去，他也依舊是喜歡程陽靈。
他甚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，就是想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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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稍稍舉起酒杯, 程陽靈心裏一咯噔，知道校長這是要和她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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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大學的時候，沒參加過社團，但和高中那段時間相比，確實要開朗很多。
要不然，到現在她也不敢和劉隱這麽說話。
但現在面對校領導，是全然不同的感覺, 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。
掌心已經貼到杯壁, 張了張嘴, 正準備說些什麽，就見視線所及之處, 忽然多出來一個酒杯，被一雙大手攥住而後稍稍向前，和校長的酒杯撞擊下, 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下意識擡眼望去, 祝清曜只留給她一個側臉。
唇角微微向上扯起，煙味向下耷拉著，沒說話, 就那麽看著校長。
校長顯然一楞, 沒想到忽然冒出來個別人，只好說兩句場面話, 然後兩人又喝了一杯。
抿了抿唇, 程陽靈現在很難不多想，祝清曜是有目的的, 就連剛剛的轉圓盤也是。
一杯酒喝完，祝清曜擡起手指了指她那邊，程陽靈聽到他說：“還麻煩校長不要讓她喝酒了，剛剛在路上說好讓她送我回家的。”
校長不解：“那你找代駕不就好了？”
祝清曜笑出聲：“這不是最近買了套房，裝修沒錢了嗎？能省幾百就省幾百。”
“......”
先不說來的路上根本沒有這件事，聽他這意思，完全是把她當免費勞動力了。
雖然，他是在幫她擋酒。
校長沒再找過她，程陽靈自顧自地吃著，偶爾會應聲幾句。
飯局結束，外面已經朦朧黑起來。
程陽靈跟在領導後面，聽著校長和祝清曜寒暄。
劉隱忽地湊近她，有些自閉：“你說，明明是我學生，怎麽就現在和我領導平起平坐了。”
“......”
沈默須臾，程陽靈安慰他：“沒事，你現在也和他平起平坐。”
劉隱：“......”
轉念一想，又覺得她說得對。
和領導平起平坐又怎麽了，不照樣還是得喊他一聲老師。
想明白這件事後，劉隱瞬間不郁悶了。
程陽靈看著他背影，無奈扯起唇角。
何止是劉隱這麽想。
就連她都覺得，好想永遠都追不上他的腳步。
高中的時候是這樣，工作了還是這樣。
他好像，永遠都在她的前方。
不同的是，高中的時候，她還會為之努力，而現在，就算了吧。
畢竟，沒必要了。
神思之際，前方忽然沒了聲音，擡起頭，恰好和祝清曜對視上。
對方稍稍彎眉。
程陽靈下意識撇開視線。
默了默，又覺得，她一不不心虛，二沒做錯事，為什麽要躲？
再次擡起頭。
只不過，依舊不敢看他。
校長回頭，忽然出聲：“你也走吧，不是說讓你送他。”
程陽靈恍然，木訥跟在祝清曜身後。
等快到停車的位置時，程陽靈忽然出聲：“我自己做公交車走，我不太會開車，你找代駕吧。”
祝清曜瞅她。
程陽靈心跳驟起，屏住呼吸。
兩人目光相碰。
須臾，他說：“我沒說慌，我真的在裝修房子，沒錢。”
“......”
程陽靈張了張嘴，看了眼他的車。
一個回國就能買車買房的人，和她說沒錢，她不理解。
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小動作，解釋：“就是因為都用來買車買房了，所以才會沒錢。”
“.....”
“還住金烏巷嗎？”
程陽靈搖頭，她上個月剛找好的房子，她不想每天都做公交車上下班，就在陽景一中附近租了個小房子。
“在哪兒？”
程陽靈狐疑看他一眼，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，問她住在哪裏幹什麽？
祝清曜摸了摸鼻子，解釋：“我好規劃一下路線。”
沒多想，說出她現在小區的名字。
隨後，祝清曜直接結束這個話題，問她：“有駕照嗎？”
程陽靈不明白他話題怎麽換的這麽快，點頭。
“那就行了。”
兩人正好站在駕駛座，祝清曜打開車門，順勢把程陽靈塞進去。
等程陽靈回過神的時候，已經聽到另一側車門關閉的聲音了。
側眸看了眼旁邊正在系安全帶的人，抿了抿唇，糾結一瞬，還是提醒：“我考下來駕照就沒開過車。”
祝清曜嗯了聲，鎖扣發出哢噠聲響，“我還沒醉到不能指導你開車的程度，你放心開就行。”
“......”
沈默一瞬。
程陽靈從他手裏拿過鑰匙，發動車子。
然後，她聽到車子一直在響，下意識掛檔的手都不敢動了，看向旁人。
聲音還有些發顫：“它為什麽，一直響啊？”
祝清曜低低笑出聲：“00。”
說著，他指了指她頭頂：“安全帶。”
程陽靈赧然，回過頭快速把安全帶拉下來扣上，動作一氣呵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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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疑一瞬，還是問他：“應該掛哪個擋啊？”
說著，怕自己特別笨一般，解釋：“當初學的是手動擋。”
“D擋。”
程陽靈看了眼，劃到D擋，伸著脖子看倒車鏡。
祝清曜輕輕出聲：“00，開轉向燈。”
程陽靈只記得轉向燈是哪個，但完全不知道應該往上往下，抿了抿唇：“左轉是往上往下啊？”
“......”
嘆息一聲：“往下。”
程陽靈照做，而後看著儀表盤上左轉燈亮起，這才緩緩挪動車子。
等她終於匯入路幹主流，祝清曜提醒她：“你不用太快，別人按喇叭你也不用管。”
程陽靈點頭，坐得無比直，雙手緊緊攥住方向盤，目視前方。
祝清曜看了她一眼，內心嘆息一聲。
本想提醒她不用這麽緊張，但是轉念一想，她第一次開車，不用要求這麽多了。
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，祝清曜出聲：“直接去你家。”
程陽靈看他，直接問了出來：“不是要送你回去？”
“你覺得，我會讓你一個人回來？”
程陽靈以為他說的是讓她一個人開車回來，下意識說出解決方案：“我坐公交或者打車回去就行了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祝清曜靠在椅背上，順勢提醒程陽靈發動車子：“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。”
“......”
一路上，都是祝清曜在給程陽靈指路，程陽靈七扭八拐，等來到自己小區門口，也沒多說什麽，畢竟她完全不知道他住哪裏。
等到了樓下，祝清曜開始指揮程陽靈應該怎麽把車停在車位。
程陽靈沒動，問他：“你不把車開回去嗎？”
祝清曜搖頭：“不用，我坐公交回去。”
程陽靈猜測他應該是真的很窮，連車都不打。
等她把車停好後，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。
兩人齊齊下車，祝清曜順手在中間摸了東西下去，程陽靈沒在意。
“哪棟？”
程陽靈伸手，給他指了指。
“幾層？”
“三層。”
祝清曜點頭，輕擡下巴，“上去吧。”
程陽靈轉過身子，剛準備擡起腳，卻又反應過來什麽：“你原來的微信還用嗎？”
祝清曜嗯了聲。
“那你...”程陽靈斟酌了下措辭，問他；“還有我微信嗎？”
祝清曜一楞，隨後又點頭。
“剛去的時候，在國外不怎麽用。”
程陽靈沒理會他的解釋：“到家記得和我說一聲。”
畢竟，也算是他把她送回來，她做不到毫不過問。
祝清曜點頭。
“你明天記得等我，我也要去新地址看一眼。”
程陽靈怔怔出神，他是怎麽知道她明天也要去的？
明明和劉隱說的時候，他還沒進來。
祝清曜擡起手，輕輕在她頭頂揉了揉：“別想了，老劉偷偷和我說的。”
頭頂傳來的重力讓她不得不回過神。
劉隱怎麽就神不知鬼不覺的，和他說了明天的安排，本來她想著，今天過後，再無交集的。
眉眼耷拉著，不說話。
那份年少時的愛意，早已淹沒於茫茫人海。
她甚至從未想過會和他再次見面，畢竟當初鄭慧和她說的，他的目標不再國內，她以為，他會直接定居在國外。
祝清曜拉起她手，直接把車鑰匙塞進她手裏：“你別提前走啊，明天我找你拿車鑰匙。”
說著，就往外走，沒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。
“......”
嘆息一聲，只好收起鑰匙進了單元門。
祝清曜聽到單元門的吱呀聲音，轉過身子往回走。
靠在車上，把剛剛從車裏拿出的煙抽出一支，垂眸看了眼，緩緩點燃。
而後，看向三層。
這個小區是個老校區，甚至連電梯都沒有，只能爬樓梯上去。
過了一會兒，看見三層的一個住戶亮了燈，又等了幾分鐘，這才往外走。
他的00變了，又沒有變。
變得比原來更加大膽了。
但依舊是那個愛關心人的00。
哪怕對方是當初拋棄過她的他。
在回國前，他就已經做好會再次和她碰上的準備。
哪怕她和他吵一架，他都不會多說什麽。
他甚至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，程陽靈只是不怎麽理他，和他拉開距離。
默了默，其實，也是生氣了吧。
要不然，怎麽想著和他拉開距離。
總歸，是他的錯。
他也認。
出了小區門口，恰好有輛車租車過來，看到他後司機停下來問他要不要坐，搖了搖頭。
他想坐公交。
夜晚微風吹過，祝清曜垂眸看著地面。
他覺得，時間是個讓人看不懂的東西。
初遇和重逢，都是在一個季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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